作者姜戎對於狼圖騰的代表-遊牧/狩獵非常推崇,從以下的摘錄片段就能完全感受到。過去的歷史演變是否能約化到僅僅是遊牧與農耕的差異就能解釋朝代的興起與衰敗呢?我想答案應該是明顯的。
《三國演義》(作者:羅貫中)第一回的第一句話:「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我倒覺得這才是人類歷史的根本趨勢,任何的變數只是加快或減慢其中的過程而已。又如《基地》(作者:以撒.艾西莫夫)一書中,“心理史學”的創建者--哈里‧謝頓在回答「人類歷史可否改變?」的問題所言(P.56):「可以,但極為困難。光就一顆行星上的人口而言,『心理史學趨勢』就有很大的慣性。想要改變那些趨勢,就必須以慣性相當的因累加諸其上。這需要很多人的集體力量,倘若人數太少,想要有所改變就得花費很長的時間。您能瞭解嗎?」換句簡單的話來說:「天命難違!」
不過,書中不同於一般的論點是值得參考的。
- P.25 農耕民族可能早在幾十代上百代的時間裡,被糧食蔬菜農作物餵養得像綿羊一樣怯懦了,早已失去炎黃的游牧先祖的血性。不僅獵性無存,反而成為列強獵取的對象。
- P.35 中國漢族是農耕民族,食草民族,從骨子裡就怕狼恨狼,怎麼會崇拜狼圖騰呢?中國漢人崇拜的是主管農業命脈的龍王爺--龍圖騰,只能頂禮膜拜,誠惶誠恐,逆來順受;哪敢像蒙古人那樣學狼、護狼、拜狼又殺狼。
- P.46 如果站在「大命」的立場上看,農耕民族大量燒荒墾荒,屯墾戍邊,破壞草原和自然的大命,再危及人類的小命,難道不是更野蠻的野蠻嗎?東西方人都說大地是人類的母親,難道殘害母親還能算文明嗎?
- P.89 「黃河百害,惟富一套」、「黃河決堤,人或為魚鱉」、「黃河--母親河」、「黃河--中華民族的搖籃」……中華民族並沒有因為黃河百害、吞沒了無數農田和千萬生命,而否認黃河是中華民族的母親河。看來「百害」和「母親」可以並存,關鍵在於「百害的母親」是否養育了這個民族,並支撐了這個民族的生存和發展。草原民族的狼圖騰,也應該像中華民族的母親河那樣得到尊重。
- P.173 性格不僅決定個人的命運,性格也決定民族的命運。農耕民族家迪性過多,這種窩囊性格,決定了農耕民族的命運。世界上四大文明古國全是農耕國,那三個古文明早就滅亡了,華夏文明之所以沒有滅亡,不光是因為它擁有世界上最大的農業兩河流域--黃河和長江,養育出了世界上最龐大的人口,使得其它的文明不太好啃動和消化掉。還可能由於草原游牧民族對中華文明的巨大貢獻……
- P.294 死亡也是巨大的戰鬥力,狼圖騰培育了多少慷慨赴死的蒙古武士啊。古代漢人雖然幾乎比蒙古人多百倍,但宮廷和民間骨子裡真正流行的信仰,卻是好死不如賴活著,這是華夏農耕民族得以延續至今的一種極為實用的活命經驗和哲學。好死不如賴活著的「賴勁」,也是一種民族精神,而這種精神又滋生出多少漢奸飣軍,讓游牧民族鄙視和畏懼。中唐晚唐以後,漢人一蹶不振,頻頻淪為亡國奴,秦皇漢武唐宗時代的浩浩霸氣上哪裡去了呢?難道是因為中唐晚唐時,中原大地的狼群被漢人斬盡殺絕了麼?是由於兇猛卓絕的狼老師被滅絕,才導致民族精神和性格的萎靡?
- P.308 華夏的小農經濟是害怕競爭的和平勞動;儒家的綱領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強調的是上尊下卑,論資排輩,無條件服從,以專制暴力消烕競爭,來維護皇權和農業的和平。華夏的小農經濟和儒家文化,從存在和意識兩個方面,軟化了華夏民族的性格,華夏民族雖然也曾創造了燦爛的古代文明,但那是以犧牲民族性格為代價的,也就犧牲了民族發展的後勁。當世界歷史越過了農業文明的低級階段,中國注定了要落後挨打。
- P.444 華夏民族要想自強於群狼逐鹿的世界之林,最根本的,是必須徹底清除農耕民族性格中的羊性和家畜性,把自己變成強悍的狼。至少,也應該有敬崇狼精神、狼圖騰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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